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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媛•良师•贤达

——记张柔武女士

发布时间:2010/05/19

    近代实业家、教育家、政治家张謇先生的嫡孙女张柔武女士一生经历了三个阶段:名媛、良师、贤达。是三个历史时期,使之具有了这三种身份。张柔武为张孝若的次女。祖父张謇按族谱为她取名“柔武”。“柔”为柔和意,与“刚”相对;“武”字从“戈”,为武力之意。柔和武合在一起,对立义组合,辩证统一,就有“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外柔内刚,刚柔结合之意。张柔武在八十多年后说:“我很喜欢这个名字,有女人味,又有些韧性。从八十年的实践对照,确也蛮合我的性格。”这种柔性与刚性相结合的韧性,正是她个性的体现。


    抗日战争前,张柔武是大家闺秀的名媛。虽然她1919年出身于“状元府”,但其祖父乃是具有先进思想的近代思想界先驱人物。她的母亲颇具文学修养。她出身在这“郁郁乎文哉”的家庭,张謇是位重视女权、女子教育的家长,将她送基督女校入学启蒙,同时延请名师于濠南别业“平安花竹馆”教授他们姐妹弟弟等。不管是庭训还是塾训,都使张柔武从小受到优等教育。小学毕业后升入崇英女中,不久奉祖母命转入女子师范学习。其时音乐老师发现她有音乐天赋,即于1935年由南通女师师范科考入杭州国立艺专音乐科。同年她父亲逝世,翌年8月她东渡扶桑,入东京日本国立艺专选修科。因日本加紧准备侵华,张柔武难以忘却日本帝国主义于1931年“九一八”侵占我国国土东三省的兽行及步步深入的新仇旧恨,出于爱国热忱,于1937年2月毅然回国,入上海国立音专选科学习。“八一三”事件后,上海已沦为“孤岛”,张柔武与家人在上海避难期间,曾与上海几个同学定期去英国人所办的“民主电台”参加对外播放的抗日革命歌曲宣传活动,当时不少海外侨胞听到这个广播,或出钱、或出力,纷纷支援国内抗日救亡工作,有的毅然回国参加革命救亡工作。她从求学到步入社会,基本上是一位有教养有学识有艺术才华的名门闺秀,同时又是那么的爱国。


    新中国成立后,张柔武回到阔别13年的家乡南通城。为了以自己的专长为家乡、为国家贡献力量,由王颂旋先生介绍,并经过试教考核,在南通师范张梅安校长的认可下成为通师的音乐老师。进校后,张柔武向老教师周企班先生虚心学习,很快熟悉了教学工作。学校没有钢琴,为了培养学生学习音乐的积极性。保证教学的质量,她携带自家钢琴去校教学。她积极参与学校组织的各项政治、教学活动,认真贯彻党的教育方针,她的教学做到将音乐理论与实践相结合,专业教学与思想教育相结合,校内教学与社会活动相结合。不少学生在她教育下唱着歌入伍,奔赴军营,也有音乐天赋好的进了音乐学院深造。省教育厅吴天石厅长、吴贻芳厅长来通师视察,对张柔武的工作都予以充分肯定和赞许。缘此,同意她到南京师范学院进修一年。张柔武做好本职工作,多次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并获教改二等奖等。当时市内缺少音乐师资,先后派她去女师、市十二中及卫校兼课,她总是任劳任怨、招之即到。“文革”被打为“落水狗”期间,市八中点名借用她,并明确以样板戏为教材,她不怕困难,边学边教,完成教学任务。张柔武还积极参加市内文艺活动,曾参与歌剧《金凤树花开》演出,深受好评。上世纪,当我国升起会唱“东方红”乐曲的第一颗人造卫星时,在市文联举办的庆功会上,她高唱一曲“蓝天上有一颗会唱歌的星星”,声情并茂,如入其境,令人难忘。张柔武不仅在学校是担纲的音乐教师,而且担任全市音乐教研组长,她还在教学中焕发了生命光彩,编写了师范生所需的《视唱》、《琴法》等教材,撰写了《唱是学好音乐的重要环节》等论文,被评为中师高级讲师职称,使她完成了由“名媛”向“良师”的蜕变。


    粉碎四人帮后拨乱反正、正本清源、落实政策,推倒了强加于张柔武身上的一切污蔑不实之词,使之迎来了人生第二个春天。随着改革开放步伐的进展,张柔武由学校走向社会。除了兼任市音协委员、名誉理事长等职外,还任市政协常委继而被推选为市政协副秘书长、副主席,并受上级委托,筹建民主同盟南通市委、致公党南通市委,先后担任市民盟副主委、致公党主委、名誉主委、省政协常委、省海外联络委员会副主任委员、省台胞联谊会副会长及江苏省中国致公党副主任委员、顾问,出任南通市红十字会副会长、名誉副会长,市慈善会副会长、名誉顾问,中国致公党妇女委员会委员等职。张柔武德高望重、人脉资源丰富,在海内外工商界颇具影响力,由她负责组建了大生实业公司并出任副董事长。在这个时期,张柔武的歌声也响彻到南通、南京的大会场和北京人民大会堂。2002年南通师范百年校庆,在庆祝会上她应邀担任“同唱一首歌”的领唱,那年她84岁,她的同事听了她满怀深情的演唱后,激动得热泪盈眶。耄耋之年90岁时,她还将一首《台湾同胞我骨肉兄弟》唱到了祖国宝岛台湾。作为社会名流,海内外人士来通都愿意与她联系,她在招商引资、引进先进化工设备、旅游产业等方面为南通发展做出了突出贡献。


    随着时代的前进,张柔武的活动空间由家庭而学校而社会,逐步完善了名媛、良师、贤达的演化。“名媛”的教养、学识、才艺成为“良师”的基础,“良师”又成为她“贤达”的条件。解放前的名媛,新中国成立后的良师,改革开放新时期的社会贤达,这漫长的历史时期中,历经了不少磨难,张柔武以其爱家、爱乡、爱国之心,坚苦自立,不折不饶,充分显示了她“坚韧”的性格。如今她已92岁高龄,仍然身体硬朗,精神矍铄,关注着国计民生,关心着市致公党、慈善会等方面的工作,并尽其心意长期捐款赞助社会公益事业。我们将满怀信心地恭祝她“杂寿”(九十八岁)和“白寿”(一百岁)的到来,这是我们对她衷心的祝愿。

                                                                                  (南通 亦 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