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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子归国心 不变侨海情

——访印尼归侨谢莲香

作者:地矿小组 孙雷 发布时间:2017/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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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4月 10日中午,在我们致公党省直属地质小组沈文龙的带领下,在谢老家中第二次见到了这位让人尊敬的印尼老归侨。在沈总介绍我们来意以后,谢老欣然接受,简单执着的话语,如此的冲击着我的内心。

 美好童年

 谢老祖籍广东梅县,祖父母在国内完婚,生了长子之后从国内到印尼谋生。开了一间杂货店,谢老的父亲兄弟三人,排行第二。出生在印尼,小时候读了几年私塾,后来到印尼开办的荷兰学校读书,毕业后进入荷兰贝壳石油公司工作,在谢老回国前,谢老回忆道父亲已经是公司的高级职员,担任文秘工作。谢老兄弟姐妹八人,加上爷爷奶奶全家近是口人生活在一起。此刻谢老微微坐直了身体,仰起头,仿佛这一切美丽的画面就在昨天。

游子归国心   没有国哪来家

 谢老小时候在父亲的安排下,进入了荷兰的教会学校,在三年级时候,日本人的侵略到了印尼,不允许开办外国学校,谢老只能辍学回家,印尼抗战期间,家里生活受到了很大的影响。随后家里从雅加达搬到了万隆。此刻,谢老接触到了古老的中华文化,进入了一所华文小学。并在补习中文后,两年就顺利毕业,在1947年,进入了由热心教育的华侨们开办了“万隆华侨中学”,在这里遇到了校长刘纯煜,这位1904年出生于万隆,后归国毕业于复旦大学中文系的进步人士。北伐战争期间在武汉革命政府工作,参加过南昌起义。学校的另外几位老师也都是在国内大学毕业后到印尼执教的,他们后来也都陆续回到了祖国。在这些老师的教学中,谢老对于新中国的认识清晰起来。知道了中国共产党如何治理国家,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代表了最广大的人民利益。在这些先进思想的影响下,内心的幼苗经过几年的灌溉,已经茁壮成为一颗大树,没有国,哪里有家?谢老铿锵有力的话语,在客厅回荡。也让我肃然起敬!

 谢老告诉我,他们高中的班级叫做“火星班”,是全校的模范班级,各方面都做的好,而这个班级也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回到了祖国的怀抱,进一步深造后,都投入到了社会主义事业建设当中,在各个领域发挥着热量。此刻我想到了毛主席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或许这也就是火星班名称的由来吧!在新中国的感召下,在印尼华校青年学生中掀起了回国的浪潮,应届毕业生每个人都抱着回国升学,学好本领,献身于祖国建设的崇高理想。

 归国路   一波三折

 谢老的回国路也是一波三折,念高三的时候,父亲就问她毕业后有什么打算,是去英国留学还是在印尼上大学,谢老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回到祖国,经过半年多的 和物质准备,办理手续时,因父母是印尼籍,谢老当时因为未到法定年龄,国籍随父母,必须先申请脱离印尼籍后才能加入中国籍,然后才能申请护照回国。在出发前几天,母亲由于对新中国缺少了解,听信了谣言,以为学生回国后会被送到朝鲜战场,谢老的母亲听到这个谣言,爱女心切,性格倔强的谢老归国之心早已经坚如磐石,以至于后来上演了爱女心切的母亲报警,让宪兵拦住了女儿的归国之路。回到万隆的家,谢老非常沮丧,情绪低落,为了能够争取到再一次的机会能够回国,甚至以绝食来抗争。谢老父亲也劝爱人能够答应女儿回国。可是谢老母亲就是不松口,连同学来看望,都不欢迎,只能写纸条由谢老的妹妹转交。同学们都安慰和鼓励谢老,谢老于是参加了哲学小组学习,到新学期的时候再同学的介绍下,到了一所华侨小学任教。经历了那么多曲折,谢老依然不放弃。她替母亲报名参加了华侨妇女会创办的学习班的学习。让母亲更过的了解新中国,自己的祖国。1953年回国同学会成立,开始回国报名,谢老的母亲终于同意了,并积极的为女儿准备了一切。没有想到其他同学的护照都发下来了,唯独谢老的没有,于是谢老到了椰城的中国大使馆询问,一位接待的工作人员问谢老回国是为了什么?谢老回答是“为人民服务”时,工作人员笑着讲在印尼教育华侨子女也是为人民服务,这里正缺师资,应该留下来。回国同学会很快就去找到谢老任教的学校的校长,请他给出证明,说明谢老的教师岗位已经有人接替,这才把护照发给了谢老。

生离死别的选择

 在办证的最后期限返回万隆移民厅办签证,在办理签证时,每个人都必须要签下生死状,“永不回来”并印上十个手指印。生死状意味着没有回头路,也意味着和在印尼的亲人从此生离死别。这的确是一场生死离别,从此谢老再也没能见过亲人。

1953年6月23日,谢老终于登上了和万隆同学会组织的二百多名师生的归国之船“Tjiwangi”号。每个人都带上了祖国最需要又紧缺的橡胶树种和奎宁药片捐赠给亲爱的祖国。送别的人们哭成一片。谢老强忍着泪水登上了归国之路。

谢老乘坐的轮船缓缓的离开了丹绒不禄港,经过一个星期的航行,途径新加坡,最后终于停泊在香港的维多利亚港,轮船还不能停靠,驻港的英军围着轮船转,他们荷枪实弹的用小火轮分批把人护送到深圳罗湖桥。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到了罗湖桥,远远的看到人民解放军镇守在祖国的南大门,庄严的五星红旗在蔚蓝色的天空迎风飘扬,“歌唱祖国”的嘹亮歌声在耳边回荡,那个时刻,谢老他们这些海外游子们都留下了眼泪。回忆当年回国进入国门的时刻,以及列车驶入北京站的时,各人都是那样的激动,热泪盈眶,欢呼雀跃,作为归国游子,都愿意为了祖国鞠躬尽瘁,奋勇不已。人生苦短,但是精神可贵,这便是归侨学生热爱祖国与人民的情结。

 不忘初心   继续前行

 归国后,谢老经过华侨补习学校之后,因为志愿服从安排,进入了北京地质学院,竟然进入了父亲的那一行业,毕业后,从北京到济南,再到江苏南京。谢老说道为了勘查,住过牛棚,猪圈,羊圈,还特地补了一句羊圈环境最差,那气味实在是太难闻。说道这里老人还呵呵一笑。而我感觉到的是谢老的那股报国热情,是那一份信念,支持着这一辈人无论多苦多累,依然含笑而行。谢老笑着说,回顾过去的几十年,有些事会让人辛酸和难过,但是有些事情却是激励我们奋勇前行。回国五十多年,尝尽了人生的酸甜苦辣,但是能把青春献给祖国,献身地质事业,无怨无悔!

 听到这里我想到苏东坡的“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而我们更应该有老一辈人的这一股豪情,不忘初心,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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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与谢莲香合影